文 王晓睿  译 李竹君&格雷戈·麦克申  图 站台中国当代艺术机构

娄申义个展“想的美”798艺术工厂展览现场

2017年2月25日，娄申义个展“想的美”在798艺术工厂开幕，展览汇集了2014年到2016年近三年的创作，囊括了“想的美”、“迷人”、“米老鸭和唐老鼠”、“名少年”、“辉煌”等多个系列。漫步于展厅之中，天上祥云、山水美景、神话人物、卡通形象……在创作题材的选择上，艺术家不会加入过多的主观判断，他以开放的姿态、如孩童般的无差别视角和纯真的心灵去感受一切，打破了古今中外一切界限。与此同时，艺术家在创作的过程中也摒弃了过多的主观判断，把画当作一个个独立的个体与之对话。他谈到：“在创作的时候，我会把心清空，像镜子一样去感受画面，它会告诉你什么是最合适的。”那么对于观者，我们也不必去研究创作技法，探讨艺术理论，只要用眼去看、用心去感受，便是对艺术家最大的尊重。

798：此次参展的作品汇集了2014年到2016年三年来不同系列的作品，这给布展带来了很大的挑战。那么在布展过程中如何安排动线，处理不同系列作品之间的关系？

娄申义：对于不同的系列我之前并没有过多的预设，而是在创作的过程中如探案一般在众多的作品中逐渐找到其中的相关性，将其归为一个系列。这和观星有点相似——人们通过自己的想象把散落天空的星星串联成十二个星座，我也以类似的方式去归纳不同的系列，而观者亦可以通过自己的想象去发现甚至重新在作品中构建联系。这样的关联性不仅仅表现在每个系列之中，系列与系列之间也有一定的联系，比如“少年”和“辉煌”、“米老鸭和唐老鼠”这些系列之间也有关联性。这样的关联性给布展提供了一定的线索，从长长的甬道进来会出现两条不同的路，你可以选择其一，顺着甬道的这面墙主要罗列了与“春”相关的系列，会看到花团锦簇、桃花满天、燕子翻飞……顺着往前走还有视觉上同样具有冲击感的“辉煌”系列，在“辉煌”系列中有一面突出的墙体，错落有致地陈列着和文学相关的“浮士德”系列，其中有亚历山大切面像、鲁迅、荣格等等。与这面墙相对的有两个半开放展厅，其中第一个展厅包括了“想的美”系列的部分作品，还有“心经”、“新中国”、“侠客行”等系列，在第二个半开放的展厅中则有“名少年”、“平凡”等系列。每个系列都以组块的方式摆放，系列之间也没有严格的界限。

798：此次展出的既有最新的系列作品，也汇集了不同阶段的创作，在其中我们既看到中国传统形象的运用，也能捕捉到对西方古典元素的借鉴，可见在创作中，你在历史和现实，中国和西方之间驰骋纵横、游刃有余，谈谈是如何选取创作题材的？近期的作品又有哪些不同的选择？

娄申义：关于题材最大的选择就是不选择，即放弃主观的选择意愿，以开放的心态面对世界，等着一切可能的东西打动我。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丰富多彩的，现代人的生活也同样丰富，这足以让我打破一切的拘泥和选择，和世界相互呼应。于是生活中的一件事，一个表情，一个故事，一个古董……任何东西只要能够打动我，我都想拿起画笔，把我的打动反馈给它。在绘画的过程中，我也不会过多加入主观意愿，而是把画当作一个独立的个体，并与之对话。我会问它，“你觉得这个部分是黄色的么？”“是柠檬黄还是棕黄？”当我把心清空，像镜子一样去感受，它会告诉你哪一个是最合适的。

娄申义个展“想的美”798艺术工厂展览现场

娄申义个展“想的美”展览现场“浮士德”部分

798：你之前的创作一直是以架上绘画为主，这次则运用了水彩、丙烯、古董、玻璃等多种综合材料，特别是一些现成品的运用从创作形式上带来了不小的突破，事实上你的创作一直在不断突破，这次的突破又是什么触发的呢？

娄申义：我的创作看似没有主线，事实上一直是以最直观的感受为出发点。什么东西能够打动我，让我感到快乐，从内心自然生发出喜悦，那就是创作的来源。我不会在其中加入过多的思考，也避免过度的阐释，这样的简单直接就是我想要的。虽然多年来作品系列非常多，内容也很丰富，但最初的出发点是一以贯之的。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东方西方，只要我觉得有意思，只要以人的需要为出发点，觉得“合适、舒服”就可以了。

798：此次展览的前言引用了《浮士德》的一句话“太美了，让它停留一下”，而展览的题目又叫做“想的美”，不由让人好奇，你对“美”的理解是什么？

娄申义：“美”就是内心的一种打动，是人对外在世界的有所感，不管是真实或者虚幻，有意义或者没意义，在我看来只要是动人的，就是美的。当我们面对一切美的东西的时候，都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多希望能够停留在这个瞬间。这样的停留不一定是为了美，而是人对美好事物的一种留恋和向往。

娄申义个展“想的美”展览现场“心经”部分

娄申义个展“想的美”展览现场“新中国”部分

798：你既是老师，又是艺术家，在创作和生活中如何平衡两者之间的关系呢？

娄申义：对这个问题思考了很久，现在越来越觉得二者是没办法兼顾的，老师作为一种社会身份在承担一定责任的同时也有一定的限制。我当了十多年老师，也培养了很多学生，以后希望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专心画画。

798：平时画画的状态是怎样的，在创作的过程中有没有纠结的时候？

娄申义：我创作的过程是非常爽快的，想什么时候开始就什么时候开始，想什么时候结束就什么时候结束，甚至可以一边聊天一边画画，有时候会坐在那里冥想，等待灵感像水一样一滴一滴往下滴，滴满了快要溢出来的时候，我就开始创作，但是我不会一次把它用尽。以前在作品完成之后也会纠结，后来觉得这些纠结徒劳无益，于是画完了就背过身去不看，反而更好一些。